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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霜染尘 03

主角原型乃是BJYX,只是文风需要蒸煮名字不太合适,根据两人的特质重新取了名字,请自行带入食用~

更新缓慢,谨慎入坑。





03





 

三日后,墨如霜带着离沧离开了天璇门,一路向南驭马疾驰而行。

他自有爱马,名唤玄冰,跟随他多年,矫健神骏,颇通人性,轻易不让旁人近身。奇怪的是它见了离沧,竟破天荒地自动凑了上去,硕大的马鼻蹭了蹭他的肩。而对他一直不假辞色的离沧见了这马儿竟然缓和了脸色,抬头抚了抚它的耳朵,还被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手。

墨如霜惊愕当场,心说难道自己竟不如一匹马来得讨人喜欢不成?

不管他如何愤愤不平,那边的离沧已经利落地跨上了秦家准备的另一匹骏马,一甩缰绳,飞驰而去。

   

 

    墨如霜并不是多喜热闹之人,修炼有成后为家中办事多有孤身闯荡,也并不觉得如何孤寂难熬。只是自己一人倒也罢了,身边如有结伴之人,终归是需要相互说话交流的,若是天天在一起相处,却相看两厌,互不理睬,那是难也要难受死了。

    而这离沧,却始终对他不理不睬,如非必要,也绝不和他多说一句话。墨如霜心中纠结日盛,斜眼觑向在大树边拴马的人,心里还是有些意外的。此时天色已暗,两人路经一片山岭,前后皆无城镇,只能露宿荒野。 看这人举手投足间当真是一丝灵力也无,身子纤瘦,面色苍白,一副摇摇欲坠的病弱样子,比未修炼过的普通人还不如,没想到骑上马却身手利落,英姿飒飒,骑术还相当之不弱。如此反差,实在让人觉得奇怪的很。

    墨如霜找了个避风处,生起一堆火,向离沧招呼道:“先生来这里坐吧,这几日雪虽停了,这寒风却仍刺骨的很,你身子不好,莫要冻坏了。”

    离沧闻言到也未推辞,依言走近坐下了,裹紧了身上厚重的斗篷偎近火光,冻到青白的脸色才稍微泛起一丝红润。他抬眼望见身边的男人挪了挪位置,这才发现自己被火堆,背后的石壁和身边的男人不着痕迹地围在了当中,将冬夜的寒风完全隔离了开来。他垂眸,低声道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虽然还是一张木无表情的脸,一直盯着他的墨如霜却分明看到了他面上瞬间柔软了几分,低垂的双眸映衬着火光,闪烁着温润如水的莹光。那双眼睛生的极好看,墨色极深的瞳孔,眼尾细长微微上翘,隐隐有些勾人,那轻声的“谢谢”二字仿佛像一只手在他心弦里拨了两下,让他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。  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,墨如霜故作镇定,随口道:“素闻殷家医道传世,能入本家内门的,十有八九是殷家人,先生必然是天赋惊人才能入得殷家内门得其真传了。先生是自小拜入殷家的么?”

    离沧不答,只是默默地望着火堆。

    静了良久,墨如霜以为他要一如既往地无视自己,才听到他轻声回答:“不是。”  不是?他一怔。玄门世家皆不排斥接受外姓弟子,但想要得到师门真传,必然是挑选一些资质上佳的孩童,自小入门与本家嫡传子弟一起培养,若是年岁已长成才拜入门下的,本身已极难再有高深的成就,必然不能成为内门真传弟子了。 

    “我入门时,已二十几岁了。”离沧缓缓道,“我也没有什么天赋惊人的,只是师傅怜我······怜我天生不能修炼灵力,才收我做了关门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入殷家前是做什么的?” 墨如霜忍不住追问道。心中更是惊讶,殷婉婉唤他小师叔,也就是说他是上代殷家家主,也就是殷婉婉的祖父殷方元的弟子。能让殷家历来眼高于顶,从不轻易收徒的神医殷方元在其二十几岁时还收入门下,其中定有特异原因。

    离沧闻言,突然沉下了脸色, 冷冰冰地回道:“没做什么,普通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他竟又突然恢复成了生人勿近的样子,转过头去不再理他。这人的性子竟是这般的反复无常。

    无端讨了个没趣,饶是脾气温和,墨如霜也有些生气,当下不再言语,只默默地往火堆里添上足够的柴火,又捏了个法诀分出丝缕灵力护住火堆不至被风吹灭,靠在山壁上闭上了眼睛自顾歇下了。

  

 

    毕竟是在荒郊野外,墨如霜常年在外奔走,绝不敢在这种环境下让自己放松入眠的,更何况如今身边又带着一位无丝毫灵力的病弱之人。就算闭着眼睛假寐,一点点的动静便能让他立时警觉。所以当他一听见身边有人说话,便即刻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是离沧。

    他裹着斗篷蜷缩在角落里,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,披散着的一头霜色长发盖住了他颤抖的长睫和挺直的鼻梁,他睡着了,却在睡梦中不停地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他的呓语很轻很轻,絮絮叨叨,说了很多,墨如霜不敢太过接近他,也听不真切,只闻得一两声”崽崽”,语气中含着掩盖不住的温柔。

    那是极其亲密的称呼。

    墨如霜不知怎地为这一两声轻唤听得心底一片柔软,那定是离沧极为重要的人,他心想。

不知是怎样的人能被他如此牵挂,不知那人,现在何处?不知离沧,为何要为了那人流泪?他怔怔地望着那张俊秀苍白的脸,睡梦中的人无知无觉,滚滚的泪珠已经顺着面颊滑落,湮没在颊边的长发中。 

    待到墨如霜发觉时,他的手已经毫无意识地伸了出去,用衣袖轻轻将离沧面颊上的泪水擦了去,心里竟是一阵抽痛。 

    不知为何,他竟被这个人如此牵动心绪?

 

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,离沧睡醒后如常对墨如霜冷漠以待,似乎并不记得前晚的梦呓落泪。墨如霜心中愈加好奇此人的过去,有心想与他多说几句,奈何那人犹如一道冰墙,严严实实地堵在他面前,令他不得其门而入。

    之后几日的路程中皆有路过城镇,再无需露宿荒郊,两人借宿客栈各回各房,如非必要更无需交谈。有时一两日之内离沧甚至一句话都不与他说,简直连看也不多看他一眼。久而久之墨如霜竟也习惯了,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了,如此这般相处下来,他竟觉得自己的涵养又增进了不少。如今两人已离墨家本家所在的淮江城不远,他心中盘算着先回家中一趟,与他父亲禀明秦家所遇之事,或许他的父亲与族内长老能有一二线索可查。

    离沧却拒绝了与他一同回墨家。

    “为何?”墨如霜愕然问道。

    离沧木着脸淡淡道,“你要回去见你父亲,只管自己回去便是。我便在淮江城内的客栈等你几日。只要在三个月之内寻到了药,及时赶回秦家便可,你有正事,耽搁几日也不打紧。”

    他说的不无道理,墨如霜无从反驳。虽然玄门中人凡入淮江城都会上门拜访墨家宗主以表尊敬,但没人规定必须如此,墨家上千年的传承,玄门大家,也并无此等霸道的规矩。

    墨如霜无法,只得点头道:“好吧,等入得淮江城,便劳烦先生在客栈中等我数日。待我见过父亲禀明情况,便与你即刻出发前去寻药。”

 

 

    

 

淮江城依山而建,位于滇南与中原腹地的交界处,大半座城都随着连绵不断的淮山山势起伏交错,流过淮山脚下的白水江对岸地势疏阔平缓,延伸出另一小半的淮江城,两岸双城遥对,两种风姿。墨家便坐落于这淮江城内,隐于淮山深处,设有禁制,寻常百姓只知城中有个玄门大世家,其之所在却皆尽不知。

离沧在那白水江岸找了间客栈住下,墨如霜便渡江入山,径自回了墨家。

    

 

    离沧在客栈中等了三日,未见墨如霜音讯。他倒也未有心焦之感,整日闭门不出,只在房内翻阅随身携带的医书。

    第三日深夜,他忽从睡梦中惊醒,睁眼便望见窗外长廊中透过月光隐隐有一身影,他心有所感,披上外衣起身走出房外。

    长廊中有一人负手而立,身型修长挺拔,颇有渊渟岳峙的迫人气势。

    “墨宗主。”离沧拱手行礼。

    那人缓缓转过身,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人,一张脸长的俊美非常,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,竟与墨如霜有六七分相似,不过神色却比墨如霜冷淡得多。 “萧家的小子,十几年未见了。” 他缓缓道,“我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。”

    离沧抬头对上那双冰冷看他的眼睛,“我名唤离沧,萧家的小子确实早已不在人世。” 墨家宗主墨青鸿,执掌墨家偌大家业数十年,修为惊人,手段更是惊人,乃是跺跺脚就能震慑玄门江湖的顶尖人物。这样的人物,“您又何必特意赶来见我一面呢。”

    墨青鸿素来性子严肃,上位者的威压淡淡释放,说话语气却尚算平缓。“听如霜说,我那妹子素衣,她的夫婿幸得你医治,有望能保住性命。何况当年你更是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墨宗主。”离沧突然打断他,“从前的事莫要提了。”

    墨青鸿一怔,点头道,“总之,你于我墨家有恩。”

    离沧道:“墨宗主何必与我说这些。离沧此生行事,不过心之所向,与任何人无关。此次深入滇南寻药,若非我身体所限无法只身前往,本也无需墨公子相陪。如若墨宗主能派遣他人与我同去,倒也无妨。 此次事了,我便不会再踏出殷家半步,凡尘俗世,实在无心再理会了。” 他漠然看着眼前的人,“墨宗主,您深夜亲身来此见我,只不过想听我说这些话而已,是么?”

    墨青鸿被他一通抢白,一时间竟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半晌,他轻叹口气,语气中竟有了几分安抚之意,“如霜此番即决定陪你前去寻药,你倒也不必如此。以后如何,自有命数天定。”

    离沧闻言愣了下,面上渐渐褪去血色,一片惨然,一对盈盈的凤眼中漾起隐约的水光。“萧染尘的命数早已断了。墨宗主,您此时再说这话,已经太晚了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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